Naple💋

Siren·海妖(主北区/典芬)【4】

*前文戳https://napleyellow.lofter.com/post/1d1ba9ea_be4aeb2


拖了这么久,我来更新啦...

真的没有坑,只是事情太多没时间写而已

这一话阿冰的戏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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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兰!艾斯兰!”

丁马克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船舱外响起,他伸着懒腰慢悠悠地走出来,就连大衣也没有穿好,正在和贝瓦尔德一起用望远镜欣赏远方鲸鱼喷水这种奇异景观的艾斯兰并没有理会。

“嘿小伙子,看什么有趣的东西连你们伟大的船长都不理会了?”最终丁马克还是踏着欢快的步子走到两人身边,他背靠在船沿打量艾斯兰认真的表情。

“...鲸鱼喷水,这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的。”艾斯兰回答地漫不经心,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鲸鱼喷出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的朦胧彩虹上。

“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他抢过艾斯兰手中的望远镜,后者自然是有些不悦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看看一脸傻笑的丁马克能弄出一些什么新鲜的花样,“保证这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站在艾斯兰身侧的贝瓦尔德听后也放下望远镜,他知道丁马克在想些什么,最近几天也在琢磨着丁马克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说这件事,果然他们的船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之前在东方商人那里买到的弯刀塞到艾斯兰的手中。艾斯兰愣愣地打量手中这把除了带有些东方韵味的装饰之外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的弯刀,刀刃出鞘的摩擦声倒是有几分悦耳。

“这个弯刀就给你用来防身了,这可是花了我两袋金币才买来的好东西啊。”

丁马克用力拍着艾斯兰的肩膀,阳光照射在刀尖反射出的光有些刺眼。艾斯兰难以置信就这样的弯刀他在阿姆斯特丹的集市上见到许多比这看上去好得太多的,最贵的售价也才四五个金币。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贝瓦尔德,而贝瓦尔德也只是点了点头,很明显这次他是站在丁马克那边的。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两袋金币...你可别被那群东方奸商给骗了。”来自东方的那群人并没有给艾斯兰带来太多的好印象,或者说即使是现在在茫茫的大海上方圆几里都没有一个人更不可能见到他们,艾斯兰还是打心眼里对那群人有些芥蒂。

“你赶紧滴一滴血在上面。”丁马克有些兴奋地催促,然而艾斯兰也不是很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下甚至连贝瓦尔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都有些期待的神情。

“这弯刀是滴血认主的,之前买来的时候它的前一任主人已经再次滴血解除他与这把刀之间的联系了。”见艾斯兰疑惑的样子贝瓦尔德跟他解释道,并且将那天在东方商船船舱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以及弯刀护主的整个经过,“所以只要你让这刀刃沾上你的血,这把刀就是你的了。”

面前站着两个船上最有权威最可靠的人现在都像见到新鲜事物的小孩子一样目光灼热地盯着艾斯兰期待他来见证东方炼金术的神奇。艾斯兰叹了一口气,他想只是一滴血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将指腹靠近刀尖。

“啊—!”就在肌肤碰到刀刃的一瞬间,强烈的灼烧感伴随火辣的疼痛袭来,艾斯兰下意识地收回手,“这把刀...怎么是烫的?”

即使是这轻轻的一触,锋利的刀刃已将艾斯兰的手指划出一道微深的创口,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刀锋的弧度缓慢流动直至最后被吸收,整个过程他们三人全都见到了。贝瓦尔德从艾斯兰手中接过弯刀,将刀刃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却只能感觉得到刺骨的凉意,丁马克试了试也是一样。

“或许这是刀与主人特有的反应?”丁马克挠了挠乱翘的头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记得之前王耀没有提到这件事情,“不管了,反着这把刀现在是你的了,除非你想自杀否则这刀根本伤不了你。”

“算了这也无所谓了吧。”在微微叹了口气后艾斯兰收好了弯刀,从丁马克那里拿过望远镜再一次望向之前远方的海面可惜那里只留下一片巨大的水花,鲸鱼已经不在了,他甚至连鱼尾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他放下望远镜活动一下肩膀顺便望向广阔的天空,帕芬就在Siren号的上空盘旋。“让船往东北方向航行一段争取绕过那片云层吧,恐怕过几个小时之后西边会有雨云和大风。我去午睡了,晚饭的时候叫醒我,今晚还要守夜。”

“守夜需要我陪你吗?”贝瓦尔德好心地问了一句,因为这是他们这位小航海士上船之后第一次守夜,虽然守夜并不难,只需要注意一下风向海里的动静以及航向就行,但就连船长丁马克也十分重视艾斯兰这史诗级的第一次守夜任务,要不是昨晚守夜人是丁马克,他绝对会不顾艾斯兰的阻止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守夜的,“晚上一个人会很无聊的。”

任何船员都不会想一个人执行守夜任务,可是船上有非常明确的守夜轮班表并且严格按照上面执行,艾斯兰的名字是最近才被添加上去的。贝瓦尔德作为船上的老船员自然是知道漫漫长夜一个人呆在甲板上是有多么的无聊,但他也从来没有向丁马克提出过建议换成多人守夜,实际上也没有任何一个船员这么做,因为丁马克的海盗团人数比不上那些大海盗团那么多,再加上Siren号船舱有限,所以每一位船员在船上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个人守夜也不会影响到他人第二日的工作。所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打发时间的技巧,比如贝瓦尔德是在他那个小本子上画画以及整理航海日记,丁马克则是用他的小木笛吹奏一些不知名的乐曲,至于艾斯兰这个“守夜新人”,他将会在漫长的航海生涯中培养出自己的兴趣。

“不用了,晚上有帕芬陪我。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艾斯兰冲着天空中的帕芬吹了声口哨,但帕芬似乎没有想要下来的意思。他告别丁马克与贝瓦尔德二人离开被阳光照得暖暖的甲板回到船员休息的船舱里。艾斯兰与其他的一些船员住在一起,到晚上这件不大的房间里会睡上七个人,并且为了节省空间都用的是吊床。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人在这里所以房间并没有显得拥挤,下午的暖阳还从舷窗外照射进来,正好落在已经躺下的艾斯兰的肚子上。他躺在吊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大脑里乱糟糟地想一些事情,比如有朝一日他长大了也许可以取代贝瓦尔德成为大副,或者等丁马克老了他就能成为船长之类的,一切都是因为只有船长与大副能有他们自己的单人房间,不会被他人如雷的呼噜声打扰美梦。艾斯兰翻了个身,才想起来应该好好看看刚才丁马克送给他的弯刀,那可是一件贵重的礼物即使艾斯兰对那个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他再一次将弯刀抽出刀鞘,他还是在意第一次触摸刀刃的那种感觉,所以他学着贝瓦尔德那样,咬咬牙将锃亮的刀刃慢慢贴近自己手背上的皮肤。这一次艾斯兰可以确定这弯刀之前带给他的痛感并不是假的,在再次被刀刃烫到之后他有些恼怒地将弯刀收回刀鞘放在自己的枕头下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哪有认了主人的刀还这样伤害自己的主人?艾斯兰腹诽着,疼痛感依旧刺激着他的手背,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痕像是被热铁烫过,他想这种感觉就应该和去摸刚从锻造炉里抽出来的铁剑没什么两样,所以他想要一盆冰水来镇痛,但随着海浪轻轻摇摆的Siren就像天然的摇篮,突然袭来的睡意让艾斯兰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在Siren号停靠在阿姆斯特丹港口的那段日子里,提诺其实从未离开过,他一直都在靠近那片海域的地区徘徊。除了那天在这片广阔大陆架上发现的古老的城垣遗址之外,提诺最大并感到最意外的那就是他发现那些遗留在古老城邦中的历史拓本或是任何留有文字记录的物品,上面所用的人类语便是几万年前的人鱼语,也就是说,他们海底王国现在通用的人鱼语是由人类语通过长时间的演变而来的。他想起几百年前他还在海底的学校上课的时候就有“古人鱼语”这门课程,但是年少无知并且无心钻研这些书本知识、一心向往着海上陆地的提诺,在这门课上的成绩是最差的,他从来不认为学习那些古老过时的东西对他今后的生活有什么作用,包括即使是知道他在这项课程上总是拿到糟糕答卷的维那莫依宁老将军也从来没有责备过提诺什么,甚至还说年轻人鱼就应该向前看之类的话。不过现在的提诺是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以前在古人鱼语课程上总是偷偷溜到巨树森林的日子。

所以提诺才会在这段时间里一边盯着Siren号的动静,一边期盼着能再次见到那天与他“交谈甚欢”的贝瓦尔德,一边在自己四百五十多年的记忆之中翻找曾经学过的关于古人鱼语的只言片语。不就是古文吗,这有什么难的,难不倒我维那莫依宁小将军,提诺最近总是这么鼓励自己。

“贝...瓦尔德...”提诺隐藏在Siren号船底的阴影下,用在海里捡到的锋利石子在他精心挑选的珍珠母贝上刻下他的名字,等到那一天再见到了就送给他作为礼物,因为根据他不完全的观察,人类似乎很喜欢在珍珠珊瑚这类东西,但这些在陆地上价值连城的宝贝在他们海底王国都是十分常见的物品,除了用来做装饰用的极少数上乘珍珠比如诺威脖子上挂着的那一串,其余的都是给小人鱼们当弹珠玩的,提诺小时候就收藏过很多大小颜色不同的珍珠。

海面之上的天空已经完全地黑下来了,海平面之下的海洋也慢慢失去白天里透彻的感觉,只有模糊的一束月光能勉强照亮远方海洋的深邃。提诺将那贝壳握在手心里,此时虽已是深夜但他毫无睡意,索性悄悄地把脑袋冒出海面看看今夜那轮高悬于天空的圆月,不会有人看到的,因为他发现人类通常在这个时候都不会有太大动静的活动再加上他也听不见Siren号甲板上平日里的喧嚣。

就看一眼,一眼就好。提诺知道自己是在冒险,要是这让诺威知道了他的脸色一定会阴沉一点,不过他还是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以及对那个曾经向他表示过友好的人类的想念啊。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甲板上的船员基本上都已经回到船舱里休息了,只有今晚当值的艾斯兰还有非常关心他的二人留在甲板上。贝瓦尔德最后再向艾斯兰确认了一遍,而丁马克真的很像留下来陪陪他的小航海士可惜今日他的精力已经透支了,就连现在都是把下巴搁在贝瓦尔德肩膀上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真的不用,所有的事情都会经历第一次的。”艾斯兰将面前两个高个子推进了船舱,他其实非常期待这一次的单独任务,一是觉得新鲜,二是可以向处处过度保护他的船长及大副证明他也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海盗了。

夜晚的海风果然很凉,艾斯兰从一旁的栏杆上拿起挂在上面的外套披上,之后便坐在船沿边的酒桶上眺望看不清边界的远方。虽说Siren号在阿姆斯特丹得到了非常好的修缮,但丁马克船长还是决定快一些回到他的家乡,也不知道是在执念一些什么,因为他也听贝瓦尔德讲过丁马克缺爱的童年。

“帕芬,你说卑尔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挂在桅杆上玻璃罩中的烛火微颤,让停留在船沿上的帕芬轮廓模糊。卑尔根是他们此行的终点,那里也是丁马克与贝瓦尔德的故乡,只听船上的水手们说过那是个漂亮的海岸,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有大西洋东部沿岸的艾斯兰来说,除了自己家乡所在的小岛以外的北海都是一片未知。

“如果你能说话就好了。”艾斯兰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还是停留在远方的黑暗中。他有些天真地说出自己长久以来的小愿望,甚至也想象过帕芬说话的样子。帕芬之所以能与他这么亲近,全是因为小时候的艾斯兰在一个巧合中捡到了帕芬的鸟蛋并悉心将它孵化出来,鸟类基本上都是有第一眼认亲的习性的,帕芬也不例外,把艾斯兰当成它的“妈妈”了。

“帕芬?”通常在艾斯兰说了什么之后帕芬会附和似的叫一声,但是今天却没有了反应。艾斯兰的目光终于从远方收回来落在帕芬的身上,才发现这只小鸟已经睡着了,胸口白色的羽毛被海风吹得轻轻飘动。

这下艾斯兰是真的觉得无聊了,早上还想着晚上有帕芬做个伴却忘记了鸟类也是要休息的。

【......我接收大海的指引,却无法将珍珠变为“星辰”,将岩矿变为“火种”......】沉默许久,艾斯兰不经意间哼唱起最近梦里总是会出现的旋律,【……神树啊,孕育你的“土壤”是否与那个“世界”一样?...我向往,“风”的低喃与“雨”的吟唱......】

就连艾斯兰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慢慢地唱出那些他梦中未曾听清的句子。直到他从海浪声与风声之中捕捉到一丝别的声音,就像耳边的蜂鸣,可是着茫茫大海哪来的什么蜜蜂。他循着声音找了一阵子在发现声源是他别在腰间的那柄弯刀,刀刃出鞘那声音愈发明显,艾斯兰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还记得早上丁马克说过的,这把刀在东方用来“驱鬼辟邪”,想到这句话艾斯兰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海上的怪谈他也听过不少,不过今天可能是真的就被他遇上了,可能是“飞翔的荷兰人”上的亡灵,也可能是生活在幽暗海底的海妖...艾斯兰取下桅杆上的烛灯拎在手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他一步步地靠近船尾将那一星烛火尽量伸到他能所及的最远的位置。可是他除了船只航行划开水面的波纹浅浅地反射那点烛光之外就什么都没看到了,夜空里明亮的圆月照射的海面也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船只。松了一口气的艾斯兰这才发现弯刀的嗡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就像刚才只是幻听一样,刀刃倒映着月亮。他重新将弯刀放回腰上,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将这件怪异的事情告诉丁马克他们,免得他们又来取笑他的孩子气。


Siren号载着一船的船员以及从远方的各地带回来的珍宝,在出航近三年之后回到她的船长与大副的故乡——卑尔根。丁马克下令将她停靠在距离村庄不远的较深的海域,他们乘着船上的小舟带着战利品与欢笑返回阔别已久的故土,船员们都期待着与他们家人的团聚。

可这次让他们意外的是,在这个海边的村庄绝对是可以肉眼看到巨大的Siren号驶近的,他们还记得曾经他们的家人、朋友们见到这群海上的勇士回来,都是伴着响彻整个村庄的钟声簇拥着来到海岸迎接他们,可是今天...只有寥寥几人。

贝瓦尔德在小舟驶到可以看清岸边的人开始就一直都在寻找,但是直到他踏上岸边松软细腻的沙滩都还没有在那前来迎接的寥寥几人之中找到他的父母,以往乌克森谢纳老夫妇都会在人群的最前头迎接他们高大英俊的儿子,还有看着长大的丁马克。

“贝瓦尔德,你看到你的父母了吗?”下船之后同样在岸上那群人中寻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的丁马克有些担心地跑到贝瓦尔德面前询问,他同样也很关心对他有恩的乌克森谢纳老夫妇,但贝瓦尔德摇了摇头,虽然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青蓝色的双眼里已经隐藏不住那种担忧了。

“你们...你们终于回来了...”人群中慢慢走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他拄着拐杖,沿着他的步伐在沙滩上戳出一个一个洞,“你们离开地太久了,久到...这个村子都变了样了。”

“弗利维爷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丁马克走上前扶住差点要摔倒的老人,他和贝瓦尔德都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就在两年前...也就是你们上次离开的一年后,村子里就爆发了一种怪病,染上这种怪病的人起初都是身上长些湿疹,再过一阵子便是头疼发烧呕吐,到最后出现幻觉并且难以进食。这怪病几乎感染了整个村子的人,包括你的父母,贝瓦尔德,他们就在一年前的某一天死于这个病,你的母亲先走的,随后的父亲也没有幸免。”

眼泪从老人浑浊的双眼中流下,顺着满脸的沟壑滴落在沙滩上。贝瓦尔德抿着嘴唇,他的呼吸有些低沉,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抑制自己的悲伤。

“那后来呢?”

“后来,也就是差不多半年前,游历途经此地的三位好心的医生——爱德华、托里斯以及莱维斯,他们三位不顾感染的危险带着药材和高超的医术拯救了我们的村子,这三位大恩人两个月前离开了,如果此生有幸能再见到他们,我这把老骨头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们才行啊,这把我们从地狱边拉回来的恩情。”

之后老人家在告诉贝瓦尔德他父母的埋骨之地后便和海边的人群一起散开回家了。丁马克知道他的大副此时心情一定非常不好受,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带着一起跟来的艾斯兰离开了他,他俩谁都知道现在的贝瓦尔德一个人呆着会好些。

-TBC-


这一章主要是关于艾斯兰的一些伏笔【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以及人鱼语和人类语的区别【类似白话文与文言文】

关于丁马克和贝瓦尔德二人的故乡设定在卑尔根,一个挪威的港口城市,因为感觉定在丹麦或者瑞典都不太合适...所以折中考虑啦选诺子家

典芬下一章节开始会有新的进展

虽然我也不太确定下次更新会是什么时候...

总之绝对不会弃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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